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揭露一家財困民企股 (2011/7/5)

除了平日返工之外,高太與一眾「C9」(師奶)無異,一樣會追看電視劇,一樣會留意八卦娛樂新聞。據說,最近的娛樂新聞相當引人入勝,既峰迴路轉又高潮迭起,比起電視劇還要好看得多。

劇情是一對娛樂圈的恩愛小夫妻,因老婆與艷照男主角重逢合照,再度觸動老公的神經。雙方透過第三者爆料互數不是之後,老公終於發出聲明還擊,暗示要搞離婚。由此可見,愛的反面就是恨!

內地民企涉嫌造假賬掀起的風潮,令到民企的企業管治及誠信幾乎破產,美國投資者的態度出現180度轉變,對內地民企也由愛變恨。美國最大非銀行證券商 Interactive Brokers更炮製了一張中資股黑名單,即時停止向160隻「入圍」股份提供孖展買賣服務,以減低可能承受的風險。

時勢造英雄美上市

高仁認識一位金融界「豬朋狗友」阿Tom,就曾經被一家美國上市的內地民企「叩門」,要求協助融資。不過,阿Tom為人醒目,眉精眼企,見到公司賬目不對勁,隨即耍手擰頭,表明幫不上忙,最終令公司知難而退。高仁決定跟進這一家民企,揭露其賬目上可能存在的問題,好讓投資者帶眼識「股」。

首先,這一家民企(下稱「民企A」)成立至今的時間,兩隻手也夠數,不足十年。其業務領域位處於新興行業,聲稱擁有領先技術,業務包括研發、製造、銷售和售後服務,基本上是一條龍式的服務。

在《揭露「唉賓架」搵客秘技》一文中,高仁曾經講過i-bank是超級sales,真正的客戶是「芬佬」。i-bank會因應市場所需及潮流,販賣合適的「產品」,即IPO公司。

隨後,民企A的公司規模不斷擴大,生產線不斷增加,其從事的新興行業亦變得相當吃香。

時勢造英雄,在i-bank的推波助瀾之下,民企A成功登陸美國上市。

數年前,民企A突然「無事身痕」,發行可換股債券(Convertible Bond,簡稱CB),籌集數千萬美元的資金,近年又趁機收購同業股權,很可能埋下了陷入財困的危機。

理論上,民企A收購了同業股權,就像施展了「吸星大法」一般,可以「吸收」兩間公司的營業額、盈利、資產及負債等,期望可以「谷大」公司的size及業績。

收購後業績大倒退

事與願違,民企A的季度報告顯示,業績不進反退。在損益表方面【圖1】,除了營業額有較顯著的增長之外,毛利僅錄得輕微上升,盈利更出現大幅倒退的現象,環比更是吃了瀉藥式下跌。

在資產負債表上【圖2】,民企A可謂「未見官先打三百大板」。資產方面,綜合物業、廠房及設備淨值未見有大幅增長,現金及現金等值物卻「縮水」了一截,應收賬更是以倍數計大幅增加,存貨也顯著增加;負債方面,短期銀行借貸大幅增加,應付賬也顯著上升。

更糟糕的情況是,民企A的季度營運現金出現負數,有高達近億美元的現金流出,原因是公司銷售較預期為緩慢,兼且為長期客戶延長credit terms,導致存貨量顯著增加。

雖然公司的營運現金流偶然出現負數不足為奇,但民企A所發行的CB快將到期,高仁可以肯定CB持有人之中,99.99%將會選擇要錢不要貨(股票)。

高仁之所以信心「爆棚」,並非手執水晶球,而是民企A股價低殘,大幅高於CB的行使價。

計一計數,CB到期之後,民企A將要償還本金額數千萬美元,加上接近幾億美元的短期銀行借貸、應付賬等等。然而,現時民企A只有不足近億美元的現金,存貨大量積壓之下,萬一客戶「賴皮」,十個煲得九個蓋,隨時會遇上財政困難。

講開CB,當經濟市道好、公司業績好、股價表現好,公司發行CB確實好輕鬆,CB持有人行使權利換股,現金便可以袋袋平安。

CB成奪命催化劑

相反,經濟市道疲弱、公司業績差、股價表現差,CB持有人放棄行使換股權利,要求取回現金。此時,公司既受業績大幅倒退之苦,又遇上債主臨門要求還錢,確實是雙重打擊。因此,有經驗的公司CFO,在發行CB籌資方面,往往會限制發行的規模,以免變成奪命催化劑。

大多數公司「爆煲」之前,都有先兆可循,其中包括董事請辭。民企A的CFO(Chief Financial Officer,財務總監)在完成發行CB後不久,也以個人理由即時辭任。

美國政府因英隆(Enron)、世界通訊(Worldcom)等公司的財務欺詐事件,於2002年頒布了《索克思法案》(Sarbanes-Oxley Act,簡稱《SOX法案》),市場戲稱為「沙邊痾屎」法案。

除了成立獨立委員會監管核數師之外,也規定企業高層需要為財務報告的準確性及完整性負上個人責任。

簡單來說,若果公司造假賬,高層便要孭起刑事責任,隨時監都有得坐。

雖然民企A至今還未有異樣,但從財務報表的各項蛛絲馬迹顯示,其財政狀況並不理想。小心駛得萬年船,有買美股的各位「巴打」,自己執生啦!

本欄逢周二刊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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